盗墓笔记同人《Instinct-本能》

张起灵×吴邪

哨兵（Sentinel）×向导（Guide）设定

by夏留君

 

·全文可使用《克罗地亚狂想曲》作为BGM

 

00-Introduction.

 

这是哨兵与向导的世界。

 

虽然哨兵与向导只是占了这个世界的一小部分，却是这一小部分保卫了这个世界的和平与安定。哨兵是指感官极为敏感，战斗能力强大的特异人士，而向导则可以高度感受周围情绪，安慰哨兵防止哨兵因能力失去控制的媒介。

 

 哨兵向导需要通过“结合”，即特定哨兵与特定向导之间一对一的结合。在能力上互补，没有结合的哨兵和向导都处于不稳定的状态，长期不结合会有死亡或者发疯的危险。

 

 向导指引哨兵，哨兵保护向导。

 

 哨兵极易因为发怒或战斗而完全失去理智的控制，即狂化。哨兵在未遇到专属于他的那个向导之前，可以由不同的向导抚慰他的精神让他冷静，但那是杯水车薪，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哨兵对于他的向导的渴望绝不是外人能够理解的。

 

——唯有他。

 

唯有他知道他内心真正的需求，无论是相隔多远，他们终将在一起。

 

 

·01搭配BGM《Diamond（Rihanna）》食用更佳

 

01.

 

王八邱喝着加冰威士忌，高纯度的酒精很有效地麻痹了过于敏感的感官，城市轰鸣的噪音与浓烈的工业废气味道也因此不再让人那么不快。

 

这一个酒吧，不得不说实在是一个很好的选择。环境比起一般的酒吧可安静多了，远离工业区，那个叫吴邪的老板虽说是普通人，但是态度拿捏到位，服务也还算周到，最重要的是它能提供廉价，但不那么劣质的酒精。

 

像王八邱这样的不完全哨兵，更准确些说，是只拥有一至四感能力的护卫，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拥有非凡的天赋令人羡慕嫉妒，实则地位可以说是十分尴尬。在哨兵里，因为他们不完全的、弱小的实力，往往会受到正统哨兵们的排挤或者肆无忌惮的嘲笑；而在普通人中，他们凌驾常人之上的出色感官，又让普通人忌惮。所以往往护卫们都是相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独立的群体——这间酒吧就是个挺有名的聚集地。

 

旁边的同行们小声议论着什么，王八邱恰好就是缺少了发达的听觉，他只能听见一些破碎的絮语又低得像是机器嗡鸣，但是他并不关心，他甚至觉得有几分好笑。哨兵们都抱着像黄金一样稀缺珍贵的向导不知有多快活，他们呢，就只能无力陷入神游症的噩梦里，最多也就只能找个伴侣①凑合着过。在这儿像个老太婆家长里短算什么本事？

 

他朝向门口的方向坐着，边喝酒边看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来打发时间。

 

门口进来了一个男人，站在那儿不动，看样子是第一次来，因而显得有些许茫然。就外貌来说，他比一般人俊朗得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清秀，身材修长倒是打架的好料子，在他身上并没有感知到哨兵或者向导的气息。啊哈，一个普通人——小白脸。王八邱恶意地笑起来，似乎找到了可供消遣的乐子。他在护卫里可是一把好手，他也有些自命不凡，常常惹事。

 

王八邱把酒钱放在桌子上，起身向门口走去。他刻意使自己的行走姿态看起来嚣张跋扈，走到那男人身旁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碰到他，事实上，是蓄满了全身力道狠狠地撞过去。王八邱冷笑着，整好以暇看他出丑的样子。

 

就在撞上他的那一霎那，那男人如同早已识穿他的把戏抑或是从他动作的细枝末节预测到他下一步行动，微微侧过身体，恰好避开全部的力道，就这样化解为无形。在常人看来反而演变成王八邱故意找他的茬，他不做计较让开了。

 

王八邱瞠目结舌地呆立在原地，那男人却是表情淡漠地绕过他，进了酒吧。

 

 

张起灵走到吧台，调酒师模样的男人叫住了他，“非常抱歉。”他报以歉意的笑容说道。他似乎也看到了门口那一幕。

 

“无妨。”张起灵淡淡地说。

 

“不，是我应该做的。毕竟这里是我的酒吧，出现了这样的事我也是难逃其咎。”调酒师——应该说是酒吧老板吴邪笑着说，“我今天请一杯酒，就当做是我的回礼如何？”

 

态度不卑不亢，笑容客气而不显得疏离恰好维持在一个标准的弧度，不得不说是把待客之道做到极致。他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竟就搅进了漩涡当中，感官全都沉溺在里面。

 

感情有理智根本无法理解的理由②。他总算理解了这一句话。他突然感受到感情的来势汹汹，一下子就像滔天洪水淹没了他——更不如说是本能带来的悸动。上古遗传下来的基因似乎被这个人唤醒，每个细胞粒子都在叫嚣着本能，而蓬勃的血液流动于细密的血管中，不由分说地奔腾起来，连冷静都不能维持——他活了那么久，从未有过如此波动的情绪。

 

“向导……”张起灵喃喃道，本能带来的冲击占了上风，让他不由自主地泄露了所想。

 

吴邪心一惊，眼神都凛冽起来。这个男人居然识穿了他的伪装，刻意造起的精神屏障也简直不堪一击。他不敢出声让其他护卫听到，用口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吴邪反射性地想要拉他的手带他去，张起灵竟也没拒绝。而当他碰到他的皮肤时，似乎听见了世界的钟声在耳边响起。时间亘古如一的秩序、四季在脑海里的轮回、比风还要捉摸不定的灵感，在这一刻作为载体，如光一样有力穿透皮下颤动的血脉，随着血液一起奔腾流淌。那样美妙的感受，就连思维都忍不住停滞下来专心感受。甚至于，他在那一刹那窥见了传说中的终极……

 

他无法再继续想象下去，残缺总比完美要多些余地可以任凭思维奔跑，也因此更为动人心弦以致让人激动无法自己。

 

他在此刻能做的，似乎只有像触电一般缩回手，显得慌乱又失应有的体统，“抱、抱歉……”他极力掩盖自己的失态，压下心底异样的情愫，“跟我来。”

 

 

吴邪把他带到后面一个封闭式的小隔间，顺手开了特意配置的水龙头，这样就形成了一个简陋的静音室③。

 

虽然水流声音并不算很均匀，以张起灵敏锐的听觉来说未免也刺耳了些，但是的确效果不错，外面略显嘈杂的声音大都掩藏在哗哗的水流声中。对于那些护卫来说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他们两厢站着，吴邪退后两步保持距离，歪头上下打量起他。

 

看他端正笔直的站姿；即便是随意的姿态仍然令人觉得里头蕴藏着喷薄的力道，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匆忙一瞥似乎是略显单薄的躯体，却拉扯出紧绷的肌肉线条，几乎可以用锋利来形容；过于淡然的气场……事情的答案是如此地显而易见。吴邪挑挑眉：“哨兵？”

 

张起灵不作什么言语表示，只是微微地点头。

 

“你是怎么发现我是向导的？”吴邪眯了眯眼，”是不是早就调查过我？或者说……是有人派你来的？”

 

张起灵又摇了摇头，道：“并没有。” 

 

吴邪不禁咬了咬牙，这家伙真是像个闷油瓶子，从来没遇过这么难套话的人。“那你要怎么解释这回事？”

 

“是直觉。”

 

他气得发笑：“哨兵与向导之间有本能直觉这件事毋庸置疑，可关键是我遇过这么多哨兵，也不见他们直觉出来我是个向导？” 

 

“你可以选择不信，但我说的是真话。”

 

吴邪不能像哨兵一样从一个人的呼吸心跳频率来判定一个人是否说谎，但他可以通过感受精神波动。眼前这个人对他的问话有问必答，情绪很稳定，眼神也没有多大起伏，精神更是没有什么波动。想瞒过他吴邪可不容易，隐藏向导身份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发现，他实力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而已——这男人还是第一个。他狐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酒吧？对护卫来说也许还算得上有名，对哨兵来说可是无足轻重的地方。”

 

“只是恰巧路过而已，我事先并不知情。”

 

如果、如果他是向导这件事传出去之后，肯定会有数不清饥渴的哨兵找上门来，还有那些护卫客人，到那时他的处境就难以想象了，他这么辛苦地掩饰、努力也终将功亏一篑……吴邪想得浑身发凉。

 

“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吴邪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用力得骨节都泛白。他们身高本就相仿，这样一来，连呼吸都彼此交错。张起灵施施然地站着，也不反抗任他动作。

 

身体比思想更快地做出行动，即使是本能的驱使下，吴邪也也知道应该提起警惕：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哨兵，而他是个最能引起哨兵狂躁的向导！一旦他控制不住向导信息素的诱惑，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动起手来，强行要与吴邪结合，那可就无计可施了！

 

理智狠狠地诫告他这行为的不妥，却被莫名的冲动像潮汐更加恶狠狠地把理智拍下摔碎。吴邪就是有这样的直觉告诉自己，他绝不会像那些肤浅的哨兵一样脑子里只充斥着下流的玩意儿、他的自控力远比想象得好，他绝不会作出威胁自己的举动。

 

这可真是个，危险的念头——

 

他揪着张起灵的领子，直视他的眼睛发狠地说道：“你虽然是哨兵，从体力和速度上可以轻松地压制住我。可是别忘了……我可是向导。可以用精神安抚你，也可以从精神上压制你的向导。隐藏这么久我自有我的实力，哪怕你精神屏障再强，也比不过我。只要我在你精神世界里做个小动作，你这辈子就算完了。”

 

张起灵静静地回视他，开口说：“你不会。”

 

吴邪本想报以一句反驳：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话到喉头却又滚了回去，毫不示弱地瞪着他。

 

他们相互凝视着对方，都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那一个词，仿佛呼之欲出的秘密，就连气氛都悄声无息地开始变化。变得暧昧而微妙，游走在令人把持不住的危险边缘。如同与失控之间有一层薄薄的隔膜、离界线仅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可是他们犹豫着、对抗着是否要捅破那隔膜、跨过那一步。

 

这场对视最开始的缘由目的早已没有人关心，与其在意那些不必要的细枝末节，更不如好好地享受这一刻带来的美妙感受——灵魂互相碰撞、本能被唤醒、精神的高度契合带来的愉悦之感。不知道身体是否也是这样契合地舒爽呢……

 

吴邪被自己的臆想惊得回神，天啊，他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赶紧撇开自己的眼神，放开张起灵的衣领。

 

……差一点。差一点就擦枪走火。“我不能就这样相信你。”他不自然地说，不再对上张起灵的视线，“你该知道暴露在哨兵视线下的向导有多危险，我不能以身试险。”

 

“你想怎么做。”

 

“……让我在你的精神世界里留下一个标记。如果你把这件事泄露出去，我可以对你进行制裁。”

 

这是一个十分冒昧的要求，基本等同于让一个陌生人在你的私密部位刻下刺青，离侵犯就差几分。但是吴邪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他在这里硬来并没有多大胜算，所以他只能用商榷的语气说，虽然听起来仍然有些过分——好歹这里还是他的地盘，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说过要请你一杯酒的。”

 

心中升起莫名的情愫，就好像……被抽干了血液，灵魂被抽取走了一部分，整个人空到可以听见回声。

 

吴邪低头看放在桌上的酒，已经被喝了大半遗留些许清澈的绿色。他拿起来在眼前微微晃荡看它潋滟成怎样的景色，然后将剩余所有酒精喝完。薄荷的冷香席卷口腔带来轻微刺激，吴邪低低地念出那个名词，吐出的音节都仿佛渲染上清香。

 

“哨、兵……”

 

To be continued.

01-Fin.

 

①伴侣：向导的一种，由于能力较弱无法与正常哨兵结合

②出自《月亮和六便士》威廉·萨默赛特·毛姆

③静音室： 因为哨兵的听力可以异常发达，所以为了保密起见，在有些政府机构里会设有静音室，用来防止别人听到谈话的内容。静音室四周都是水管，流水可以起到屏障的作用